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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(捉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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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(捉蟲)

紅星農場知青點。

李光晨, 高清桂他們幾個都圍著趙平濤,看趙平濤手裏的一份報紙。

李光晨哀嚎,“這個月下發通知, 下個月就要開考!”

這麽短的時間, 別說覆習, 就連覆習資料都不好找。

正好白茵過來,大家看白茵的目光就有些探究。

白茵去年就買了覆習資料, 然後每天都拼命學習, 還因為太過疲勞暈倒了。

人葉歡托趙平濤爺爺買高中課本, 是想上工農兵大學。

以白茵的名聲, 她肯定是上不了工農兵大學, 那她拼命學習是為了啥?

為了四個現代化?鬼才信她是為了這個才努力學習。

幾人的目光便齊唰唰地看向白茵, 白茵理都沒理他們,徑直進屋了。

李光晨摸著胡子拉碴的下巴,“你們說, 她是不是能未蔔先知,知道今年要恢覆高考,所以提前做了準備?”

要不然,咋解釋她的行為?

趙平濤,“可拉倒吧,都破四舊了,哪兒來的未蔔先知, 誰知道她當初是打的啥主意,行了,都散了都散了, 我還得把報紙還給徐主任。”

拍拍屁股要走,高清桂把他喊住了, “趙平濤,你那兒不是有高中課本,能不能借給我看看?”

趙平濤搔了搔頭,“有是有,就是我這裏只有一本,其他的都在葉歡那兒,要不然,我去問問她還看不看。”

高清桂覺得沒戲,這節骨眼上,誰還會往外借課本。

反正白茵這裏,是肯定借不出來的,所以她都沒問白茵。

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才問趙平濤。

趙平濤去找了葉歡,葉歡爽快答應,“我那兒還有一些覆習資料,你一塊兒拿過去吧。”

顧程給她買了一大堆的學習資料,她一個人又看不完,閑置著也是浪費。

又問趙平濤,“你考不考?”

趙平濤撓頭,“我考還是不考?”

葉歡嫌棄他磨嘰,幫他一錘定音,“考!”

趙平濤咬牙,“考就考。”

受葉歡影響,他媽寄過來的書,他時不時也會翻上一翻。

剛開始看的時候看不懂,煩,看不上兩眼就扔一邊兒了,不過看著看著,還真咂摸出點意思來,就覺得興許自己還有救?

不如鬥膽試一試,萬一考上了,他媽一高興,他的零花錢,不得大把大把的?

不過他的基礎差,課本上的內容,好些他都看不懂。

葉歡,“你覆習的時候有不會的,你都記下來,到時候一起問我,如果我也不會,我拿回去問顧程,他都會。”

葉歡說這話的時候是很驕傲的。

截止目前,還真沒有什麽題能難住顧程的。

趙平濤感動得就想去握葉歡的手,手剛伸出去想起葉歡已是已婚人士,便又縮了回去,拍著胸脯對葉歡說,“等我考上了,我媽給我的零花錢,我分你一半。”

葉歡,“那倒也不必。”

如果給她家顧營長知道了,怕不是醋缸要翻了。

趙平濤把葉歡給的覆習資料都拿回去了,在知青點的院子裏喊了一嗓子,“都出來了,發書了!”

李光晨他們都從屋子裏跑出來了,驚訝道,“這麽多!”

趙平濤,“這些覆習資料都是葉歡給的,她說誰想要參加高考誰就拿去看。”

見李明傑伸手拿,啪的一下把他手打開了,“你,還有許愛香除外。”

白茵更不用想,不過想來白茵也沒臉來拿葉歡的書,所以趙平濤提都沒提她。

李明傑,許愛香,“……”

被當眾拒之門外,李明傑和許愛香都有些難堪,沒臉再在這兒湊熱鬧,灰溜溜回屋了。

趙平濤大聲說,“葉歡還說了,覆習的時候,如果有不會的,叫我們匯總起來問她,如果她也不會,她回家了問顧營長。”

李光晨,“顧營長還有這本事?”

趙平濤,“廢話,顧營長可是軍校的高材生,當年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從軍校畢業的,來來來,人手一本,看完了自己手裏的,再跟別人換著看,先說好了,都不許藏私!”

李光晨拿著一本書舉起來,“同志們,新的號角已經吹響,新的偉大征程已經開啟,我們要團結起來,向高考發起沖鋒,一舉拿下這塊高地!”

趙平濤登時熱血沸騰,點著李光晨他們幾個,“如果連我都考上了,你們幾個卻沒考上,出去了別說跟我住一個院子。”

李光晨擼胳膊卷袖子,“來吧,讓我們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沖鋒陷陣!”

……

許愛香進了屋,才有膽子嘀咕,“幾本破書,誰稀罕看。”

她是故意說給白茵聽的。

雖然白茵朝著她潑過水,不過這會兒,她覺得白茵跟她,應該是同仇敵愾的。

可惜白茵專心看書,頭都沒擡。

許愛香覺得怪沒意思的,端著盆去洗衣服了。

許愛香出去了,白茵才擡頭朝著院子裏看。

趙平濤他們幾個還在嘻嘻哈哈的鬧,白茵手裏的筆,在練習紙上狠狠地戳了幾下,把練習紙都戳爛了。

葉歡可真夠聖母的,不光把覆習資料白白送給李光晨他們看,還要幫他們解答難題。

她這是在給自己培養競爭對手,每多一個競爭對手,她就多一份落榜的可能!

葉歡考不上還有男人可依靠,她考不上可就沒有退路了。

白茵深吸了幾口氣,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
就算是李光晨他們有覆習資料,也不可能考得過她。

她都準備了一年多了,而李光晨他們只有一個月的覆習時間,拿什麽跟她比!

葉歡拿了條床單,搓成一條,然後放到了床中間,又去櫥櫃裏抱了條被子出來。

顧程洗漱好進來,就看到葉歡在床上忙活,問她,“這是要幹什麽?”

葉歡,“我要備戰高考,所以從今天起,禁欲一個月。”

顧程,“……媳婦,你覆習的已經很好了。”

葉歡,“那也不行,我要養精蓄銳。”

拿手戳了戳顧程的胸膛,“顧程同志,從今天起,你要經受得住組織的考驗,不能越雷池一步。”

說完就哧溜一下鉆進了裏面那個被窩,然後翻了個身,背對著顧程。

因為她是睡在裏面,背對著顧程的話,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堵墻,別的啥也看不見。

因為看不見,耳朵就格外敏感,聽著顧程那邊兒的動靜,想象著顧程這會兒在幹啥。

等了半天,顧程那邊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,也沒有上床,忍不住翻了個身,一看,顧程把三角背心脫了,光著上身站在床邊。

葉歡,“你站那兒幹啥?”

顧程,“熱。”

都10月底了,葉歡都穿薄毛線衣了,咋會熱?

見葉歡不信,顧程上身朝著她傾了傾,“媳婦兒你摸摸。”

健碩的胸膛上,看著象是真的有汗珠,燈光下泛著蜜色的光澤。

葉歡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,被顧程一把握住了,“摸了就要負責。”

葉歡臉一熱,急忙把手抽出來了,咳了一聲,“哪裏熱了,趕緊上床,一會兒凍著了。”

顧程低低的一笑,上床鉆到了自己的被窩裏,把燈關了,對葉歡說,“睡吧。”

葉歡“嗯”了一聲,閉上眼睛要睡覺。

眼睛是閉上了,卻有點睡不著,可能是被窩裏有點涼,10月底了嘛,晚上還是有點冷的。

忍不住朝著顧程那邊挪了挪,又挪了挪,顧程就象是個小爐子,離的越近,越覺得暖和。

直到感受到了顧程身上的熱氣,這才滿意的不挪了。

燈關了,屋子裏很黑,雖然啥也看不見,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卻一直在她眼前晃,晃得她心癢癢,想再摸一摸。

側耳聽了會兒,顧程呼吸平穩,象是已經睡著了,便翻了個身,然後悄咪咪地伸出手,去摸顧程的胸膛,剛碰到顧程,手就被顧程抓住了。

顧程聲音低沈,“剛說了,摸了就要負責。”

說完便把葉歡攬到了懷裏。

葉歡,“不許越界。”

顧程,“你先越的界”,低頭親了下去。

葉歡“唔唔唔”表示抗議,聲音卻盡數被吞沒在唇齒交融中……

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。

顧程做好了早飯才喊葉歡起床。

等到葉歡吃好飯,文具已經都整理好裝到了書包裏。

今天天比較冷,葉歡穿上棉襖,又圍上一條厚厚的圍巾。

葉永珍在外面敲門,顧程過去把門打開了,葉永珍進來問葉歡,“都準備好了吧,可別漏了啥。”

葉歡,“沒漏東西。”

葉永珍看顧程去了廚房,便拉著葉歡去了臥室,從衣兜裏掏出一根紅頭繩,小聲對葉歡說,“楊家集有個‘桃花姑’,這是我從她那兒求來的,聽人說她可靈驗了,一會兒你把這根紅頭繩拴到褲腰帶上,考試的時候就一直戴著,可別摘下來,也別給人看見嘍。”

現在破四舊嘛,神婆都不敢出來了,她也是悄摸摸的打聽了好些人,才打聽到楊家集有個桃花姑,就去拜了拜,桃花姑就給了她一根紅頭繩,讓葉歡系到褲腰帶上。

葉歡聽著這個名字不大對,問葉永珍,“桃花姑不是求桃花運的?”

葉永珍,“……”她光顧著去求了,倒是沒問桃花姑是求啥的。

不過她求的時候跟桃花姑說了,說是侄女考試,想求神靈保佑她考個狀元,桃花姑也沒說她那兒的神靈只管桃花運,不管別的。

想來神靈之間都是相通的吧,你幫我,我幫你。

就對葉歡說,“都一個樣兒,反正都是神靈保佑,姑給你系上。”

把紅頭繩系到了葉歡的褲腰帶上。

剛系好,見顧程從廚房出來了,朝葉歡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別對顧程說,然後才問葉歡,“你咋去鎮上,是不是顧程送你過去?”

葉歡,“農場派了拖拉機,我跟他們一塊兒坐拖拉機過去。”

顧程原本要送她過去,她沒讓。

這種時候,她不想被特殊對待,要不然,會帶得她也跟著緊張起來。

葉永珍,“坐拖拉機上冷,你穿厚點。”

又叮囑了葉歡幾句才走了。

顧程在廚房裏依稀聽到了“桃花運”三個字,問葉歡,“什麽桃花運?”

葉歡哪敢讓顧程知道葉永珍給她求了什麽,便含糊道,“你聽錯了,是桃花源,我背的一篇課文,《桃花源記》。”

顧程狐疑,這種時間,葉歡不可能給葉永珍背《桃花源記》,不過他也沒再問,拿起葉歡的書包,摸了摸她的頭,“盡力就行了。”

葉歡,“我知道,但我肯定能考個第一名。”

顧程,“嗯,媳婦兒最棒。”

葉歡彎著眼睛笑,眼睛亮晶晶的,象落了星星,顧程忍不住親了親,“走吧。”

顧程只把她送到了樓下,然後他去營部,葉歡去農場。

柳全貴已經在場部等著他們了。

高清桂他們也都在了,看到她來了,朝著她招手,“葉歡!”

以前高清桂跟她不是很親近,這次考試,倒是把她倆的關系拉近了很多。

這次考試,除了許愛香,其他知青都參加了。

許愛香是自知不是那塊料,所以幹脆不考了。

徐國超從辦公室出來,把他們喊到一塊兒,“我只說一句話,好好考,給咱們農場爭光,行了,出發吧。”

考點在鎮完小,一共要考三天。

最後一門考完,趙平濤從教室裏出來。

李晨光問他考的咋樣,趙平濤樂呵呵,“卷子都寫滿了。”

他已經看到大把的零花錢在向他招手。

高清桂從教室出來的時候,臉上也帶著笑,“同志們,要不要對一對答案?”

趙平濤舉手響應,“對,大家都到葉歡這邊來。”

除了白茵,幾人聚到一塊兒對答案。

白茵雖沒有加入他們,不過她站的不遠,一直支棱著耳朵聽著。

尤其是葉歡說答案的時候,她都要跟自己寫的比較一下。

越聽,嘴唇咬的越緊,葉歡好象考的比她好!

柳全貴跑過來遞給姚玉娟一條圍巾,他一直在學校門衛室那兒蹲著,腳都蹲麻了,跺了幾下腳,然後朝手心哈了幾口氣,“我說各位知青同志,要不咱們先回去?”

趙平濤的答案是錯的多,對的少,不過他依然樂呵呵,大手一揮,“上車,回家!”

坐著拖拉機回去,顧程已經在家裏等著葉歡了。

屋子裏有爐子,葉歡覺得熱,進屋就把外套脫了。

擡胳膊的時候,系在褲腰帶上的紅頭繩露了一截出來。

顧程早就知道她腰帶上系了個紅頭繩,怕影響她考試,所以一直沒問。

現在考完了,得談談“桃花運”的事了。

便問葉歡,“媳婦兒,你腰帶上怎麽系了個紅頭繩?”

葉歡,“……”

葉歡把紅頭繩解下來了,拿給顧程看,“姑給我求的。”

顧程,“求的桃花運?”

“你都聽見了啊?不是桃花運,是去求的桃花姑,這不封建迷信嘛,所以沒敢讓你知道,”,趴在顧程懷裏,聲音軟軟道,“你不要去問姑,她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
顧程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。

還以為媳婦嫌棄他,去求桃花運了。

他不迷信,但終歸心裏有點擔心,還以為他在葉歡跟前已經沒有吸引力了,這兩天甚至加大了運動量。

顧程捏了捏媳婦挺翹的小鼻子,“不問。”

天氣一天比一天冷,地裏已經沒啥活了,基本上都在家貓冬。

葉歡正窩在床上聽收音機,聽到有人敲門,趿著鞋子過去,開門一看,是葉永珍,葉永珍臉色很不好看。

進門就問,“歡歡,前一段時間,你是不是跟趙平濤走的比較近?”

葉歡想了想,“不能說近,他有時候會去問我問題,不過他去的時候,胡老師他們都在,胡老師還幫著他解了幾次題,咋突然問起這個啊?”

她已經跟顧程結婚,所以平時跟趙平濤他們來往,還是很註意的,趙平濤來找她的時候,都有其他人在場。

“有人傳你的閑話,說你跟趙平濤不清白,還是從鎮上傳出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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